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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里造梦

『ゆり組』海的另一边(5)

大家521快乐哇!🤤🤤

来更新了!呼 背景终于介绍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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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要全部落下来,渡边翔太回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屋子。他没带钥匙,站在门口踌躇了老半天,才叹了口气按下了门铃。

 

怎么自己最近老是叹气,渡边翔太揉了揉自己有点僵硬的脸颊,挂上最平常的笑容,等待着宫馆凉太来给自己开门。

 

门那头是棉拖和地面摩擦的声响,随着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我回来啦。”

 

声音里是难掩的疲惫。渡边翔太觉得自己的演技太蹩脚,但他实在太累,太累了,光支撑着他的嘴角就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没有办法再分出半点精力去演给宫馆凉太看了。

 

宫馆凉太也看出来了渡边翔太的勉强,他侧过身让渡边翔太进屋。渡边翔太换下球鞋,径直走到客厅,一下把自己栽进柔软的沙发里,发酸的眼眶埋进布艺的抱枕,掩盖着自己好像快要流泪的事实。

 

“这么晚才回来,还要吃些什么吗?”

 

宫馆凉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哑着声音回答,“多聊了会儿,不吃,还不饿。”

 

那头没了回答,只是踢踏踢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别过来,渡边翔太有点烦躁的想,他还没有到达能换上面具的状态。

 

宫馆凉太自然是不会放任渡边翔太不管,他还是走了过来,轻轻坐在了渡边翔太靠着头这一边的单人沙发,看着渡边翔太头埋进抱枕里略微夸张的大声吸气着。

 

“怎么了吗?”他的声音太轻了,连一个气球都没办法戳破。

 

“……”

 

“想和我说说吗?”

 

渡边翔太很久没说话,心里酝酿了很久,他还是说,

 

“没事,太久没出门,今天有点累了。”声音隔着布料传过来,像满是水汽的玻璃板。

 

谎话,谎话,都是谎话。渡边翔太心里和一面明镜一样,这样的话骗另一个宫馆凉太还说得过去,要应付这个宫馆凉太,实在是差强人意。

 

那一头也是沉默。

 

“翔太,对不起……”

 

“别总是道歉!又不是你逼着我干的!”

 

这一句道歉像跌在鼓面的石子,荡开层层波澜。渡边翔太没有控制住那些越涨越满的想法,伤人的话就这样破口而出。

 

宫馆凉太没有说话,只是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过了很久,渡边翔太抬起脑袋,又叹了口气,声音带上了一点哽咽。

 

“对不起,凉太。我实在是太累了,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吗。”

 

宫馆凉太微乎其微的点点头,手脚僵硬的走出了渡边翔太的视线。

 

渡边翔太听见背后传来很轻的关门声,宫馆凉太大概是进了卧室,他才深深呼吸了一次,把自己重新埋进了抱枕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黑的彻底,渡边翔太才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把自己翻了个面。

 

他的手臂搭在额头上,隔着泪眼模糊,他盯着天花板,重新闭上眼睛,脑海里还是挥之不去的白点。

 

一声非常明显的响动,惊的渡边翔太立刻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向着卧室那边张望着。没过几秒,宫馆凉太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身上柔软的家居服脱下,换了一身皮衣,周身是罕见的凌冽。他大跨步走到渡边翔太身前,在渡边翔太迷茫的眼光里拽起了他的手臂。

 

“……凉太?”

 

“跟我走。”

 

昏暗光线里,渡边翔太看不清宫馆凉太的全部表情,又因为他这样异常的模样感到一头雾水,手上用了力气想甩开宫馆凉太的手,却还是被死死嵌住。

 

“凉太......是你?”

 

宫馆凉太压着嘴角笑了,嘴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线。

 

“看来反应还不算慢。”

 

疑虑烟消云散,能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的......渡边翔太反应了过来,这不是那个宫馆凉太,或者说,这应该是个许久没有见面的老朋友。

 

说的明白一点,这是宫馆凉太的第三人格。

 

渡边翔太在毫无波澜,循规蹈矩的日常里都差点要忘记这家伙的存在。他平常极少出现,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愿意见到愚昧的脑袋在他面前晃悠。”渡边翔太怀疑这是在暗讽他,不过他也乐得不用耗费精力来天天提防着他惹出什么幺蛾子,也就翻个白眼就把这话抛到脑后。

 

他平常一直蜗居在宫馆凉太脑海的一个小角落。但每一次出现,都没给两人留下什么好的回忆。如果说在渡边翔太心里,宫馆凉太的主人格是非常熟悉又安全的香水百合,第二人格是时时刻刻散发着暖意的向日葵,那这位爷,就是一株浑身长满尖刺还阴晴不定的野蔷薇。

 

啊,倒不如说他更像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心情不好就会爆炸的毒气炸弹。

 

“撒手。”

 

渡边翔太此刻换上了冷的不能再冷的语气,抬着眼瞪着宫馆凉太,明明是日夜相见熟悉的面孔,却觉得无比的陌生。

 

宫馆凉太没被他激怒,渡边翔太倒先对自己有点恼了,平日里倒是看不见什么体格上的差距,现在手腕却被紧紧锢住,一点挣脱的余地都没给他留下。罪魁祸首还弯起了一边嘴角,看向他的眼神更是让渡边翔太恼怒非常。

 

好像是在打量一件什么有趣的玩具,渡边翔太没由来的想,全身忽的起了鸡皮疙瘩。

 

但他还是松开了握着渡边翔太的手,眼睛眯成狭长的模样,看着渡边翔太吃痛揉着刚刚被他禁锢着的手腕。

 

渡边翔太一恢复自主行动的资格就立刻站起了身,后退了好几步,和宫馆凉太隔了很远,抱着手臂,俨然一副防卫的姿态,眼神里的冷漠都要冲破眼眶的束缚。

 

“你为什么要来。”潜台词就是你不该出现。

 

“因为你们两个都太没出息了。”宫馆凉太耸耸肩,脸上满是嘲讽,双手摊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像是听不出渡边翔太语气里的质问。“一个人憋在心里什么都不愿意说,一个人成天就晓得自责,两个成年男性别别扭扭,只知道想些有的没的。我要是再不来,什么时候你们俩个作茧自缚了都不知道找谁报仇。”

 

渡边翔太被他一下戳中了心眼,脸上挂不住,吞吞吐吐半天不知道怎么反驳比较有力,只好最后吐出一句自己都觉得没有威慑力的话,

 

“这件事不用你管。”

 

他轻笑一声,感觉渡边翔太说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笑话。

 

“我看这可由不得你。”

 

“哈?你还能......”

 

干嘛呛在喉咙里,宫馆凉太步步紧逼,渡边翔太一步步后退,直到没有任何退路——最后背都抵上了墙壁。

 

“诶诶诶你要干嘛?!”

 

“闭嘴,平时怎么没见你话这么多,我耳朵都要听出茧了。”

 

宫馆凉太没有和他解释,犹豫了几秒拉过渡边翔太的手就把他往门外拽。渡边翔太刚想挣扎,但又怕适得其反,也碍着伤害到宫馆凉太的可能性存在,只好誓死如归般被他拽着走,剩一张嘴巴还在喋喋不休,试图正当防卫。

 

“你要干嘛啊!我要报警了!“

宫馆凉太翻了个白眼“你再多说一句,我不介意把你扛起来走。”

 

渡边翔太认真思量一下,觉得他说的话可信度还挺高,为了自己下半辈子的颜面,还是选择了乖乖闭上嘴。

 

“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宫馆凉太推着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藏在他们家楼下崭新机车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渡边翔太可真是彻底傻了眼。

 

“你要带我去哪?”

 

宫馆凉太看着渡边翔太下巴都合不拢的表情,异常猖狂的笑了,但还是没有回答,把身上的皮衣和头盔一股脑扔给了渡边翔太,转身一个高抬腿就跨上了机车。

 

“轰隆”一声闷响,机车开始运作,发动机的声响响彻山谷,烟油味充斥着渡边翔太的鼻腔,排气管也不服输地喷出阵阵灰黑色的烟,连带着车身上的红色油漆都烧成了火焰一样的光。宫馆凉太自己带上了头盔,显得更加兴奋了,晃晃头示意渡边翔太坐上来。

 

渡边翔太小心翼翼把头盔带好,拎着宫馆凉太的皮衣对着他抖了抖。

 

“头盔我能理解,这个衣服是什么意思?”

 

“……冷。”

 

“我不想穿。”

 

“啧,爱穿不穿。”

 

宫馆凉太不耐烦了,催促着渡边翔太赶快坐上来。渡边翔太心里有点小诧异,本着为自己身体着想的原则,还是套上了那件比自己大一号的皮衣,略显笨拙的跨上了那个轰轰作响的大家伙。

 

渡边翔太不太想承认,他有点害怕今天栽在宫馆凉太手上。

 

“你真能行吗?”

 

“废话,抱紧就行。”

 

就在他还在纠结以一个什么姿势乘坐这样的交通工具比较安全的时候,宫馆凉太一拧把手,机车就一瞬间飞出了原地。渡边翔太惊呼出声,手也下意识的环上了宫馆凉太的腰身,脸紧紧靠着他弓着的后背。

 

“可坐——稳啦!”

 

风在耳边高速刮过,呼呼作着响,他此刻无比感谢自己穿上了皮衣,只感觉晚上的冷风划过自己的脸颊,冷空气熏的眼泪都差点要流出来,让他什么都看不清。

 

肾上腺素狂飙,他紧紧掐着宫馆凉太的腰,一点都不敢松懈,感觉自己要是放松一分力气就会飞出原地,深切感受到什么叫自己的小命掌握在别人手上,满头都是大汗,渡边翔太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着他喊,

 

“你丫出得是什么馊主意啊!!”

 

宫馆凉太又笑了,笑的那么灿烂,他大声的对着天空说,

 

“有什么烦心事,兜一回风就全部解决了!”

 

他大声呼喊着,对着暗色的天空,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对着星星和月亮,对着自己背上那个张牙舞爪的小猫。

 

“我!宫馆凉太!脑子里住了三个人!但我一点都不在乎!”

 

“祖宗我求你了,你会不会开慢一点啊!”

 

“因为我!有一个对我特别好的人!去他的世界!我管别人怎么看我!”

 

那些话语顺着飞速划过的空气转瞬而逝,却在渡边翔太心里留下不小的印记。

 

“笨蛋——”

 

可真是个笨蛋,渡边翔太想,觉着周身都燃起了火焰。

 

“呜呼!”

 

虽然渡边翔太不想承认,但还是受到了宫馆凉太的影响,一些埋没已久的话蠢蠢欲动的要破土而出。

 

“你也说啊!”

 

他好不容易适应了宫馆凉太飞一般的速度,挺直了身子,环着他腰际的手又紧了几分,直到视线里只剩下一小块窄窄的天空。

 

“啊!”

 

自己脆生生的声音划破夜空,倒把渡边翔太自己吓了一跳。

 

“说啊!想说什么,骂出来!”

 

宫馆凉太真他妈是个疯子,渡边翔太咬咬牙,疯一回就疯一回吧。

 

“我!渡边翔太!是个二十来岁还什么都没闯出来的人!”

 

“这才对!”宫馆凉太眼睛里闪着兴奋的火光,“想说什么说什么!”

 

“我没钱!没有车!每天还要掰着手指想着怎么交房租!”

 

“但我有一个宫馆凉太!他最爱我了!”

 

“呼!”

 

他喊的很大声,也很尽兴,嗨到自己大概都没有办法认出自己的声音了,他才重新弯下身子靠上宫馆凉太宽阔的背膀。

 

“宫馆凉太!我最爱你了你听见了吗?!”

 

渡边翔太觉得自己大概也是疯了,从未这么失控过,清醒过来应该会后悔羞耻到想把自己埋了吧。但他却又真实在这样的失控边缘感到无比的快乐,一种许久没有体会到的自由感,好像一切都能被他抛之脑后。

 

车身的火焰更加热烈,蔓延到无边无际,驱散了黑夜。

 

“渡边翔太爱宫馆凉太!”

 

所以他想,有时候疯一回大概也不错。

 

不过,很可惜的是,有着头盔的遮挡,渡边翔太没能看见宫馆凉太早已经涨的血红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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